“呼……呼……”
一身热汗,被寒风一吹,顿时成了冷汗,沿着额头滚滚滑下。
他顾不上擦拭,急忙借着散去乌云的月色,再次查看罗盘。
然而,天池内空荡荡的,指针不见了踪迹,想必是方才翻滚时不慎掉落。
灯笼,不见了。
罗盘,也没用了。
浓重地挫败感袭上心头。
本就势单力薄,如今,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劝他,欲速则不达。
段垂文单膝跪地,宽阔的双肩微微耷拉着。
是他错了吗?
是他太心急,太冲动了吗?
没有周密的计划,没有万全的准备。
他是不是应该听取关鸿的意见,先回营区好好休整,再集合众人的建议,商讨出一个……
不,不对,他没有错。
那些人,只是公事公办,只是在走正常步骤,他们要救的,是大夏的太子。
而自己要救的,是夏侯芷。
是那个,笑得狡黠又明媚,会唤他段兄的青年。
段垂文抬起眼,黑眸在暗夜中迸发出幽光,宛如无烬的火焰。
他解下腰间的羊皮囊,仰头灌下一大口凉水,又兜头淋了一些,强制性去除疲惫,保持清醒和冷静。
刚准备环顾四周,尽可能去辨别方位,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奇怪的声响。
人明明站在那里没动,却能感觉到足面在不断地微微下陷。
可见沙砾正被震得流动。
不用他去费神察看分析,很快地,答案自个儿奔至眼前。
数百只骆驼,上千人的队伍,呈扇形包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