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颌轻微一点:“从前失眠时,点上一炷安神香便是,近来却不大有效,陆兄为我做了香丸,让我试试。”
他的语气淡,我借着廊下的灯光,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有些担忧地问他:“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他看了我一会儿,轻叹一声道:“长梨,你就是我最大的心事。”
我的心为这句话扯了一下。
他将宋蕖安置到我的床上以后,我捧着香盒将他送到房间门前,沉默了一会儿,对他的背影道:“对不起。”
他的身形顿了一下,保持着背对着我的姿势,声音一贯的温和从容,语气也维持着若无其事:“长梨,你我已在药王谷耽搁了不少工夫,也是时候回京了。”
我为他的这句话将心一提,却听他继续道:“不过听闻再过几日,广福寺有妙华法会,乃此地一年中最大的盛会,既来之,也无妨去凑个热闹。”
他回过头来,仍如初见之时,衣袂不染纤尘,眼睛里波澜无惊:“说起妙华法会,据说这一日布施的人,可抵三千六百日的功德。无数的因,无数的缘起,最终堆砌出唯一的结果。长梨,你的结果,会不会是宋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