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克利斯朵夫懊丧地说。“还有洛莎。”
“可怜的小姑娘!”
他们不作声了。然后克利斯朵夫又叹了口气:“要永远像现在这样才好呢!……”
她笑眯眯地把眼睛抬了一下,又低下去。他发觉她正在做活:“你在那里做什么?”
(他和她隔着两方花园之间绕满常春藤的铁丝网)
“你瞧,我剥青豆来着。”她把膝上的碗举起来给他看。
她深深地叹了一声。
“这也不是什么讨厌的工作。”他笑着说。
“噢!老是要管三顿吃的,麻烦死了!”
“我敢打赌,要是可能,你为了不愿意做饭,宁可不吃饭的。”
“当然啰!”
“你等着,我来帮你。”
他跨过铁丝网,走到她身边。
她在屋门口坐在一把椅子上,他坐在她脚下的石级上。从她的衣兜里,他抓了一把豆荚;然后把滚圆的小豆倒在萨皮纳膝间的碗里。他望着地下,瞧见萨皮纳的黑袜子把她的脚和踝骨勾勒得清清楚楚。他不敢抬起头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