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伊蝶不施脂粉,一瞥之间眸光温柔,闲闲坐于青玉案之后,以手执壶,酒是竹叶青,酒色碧沉,酒色翠然欲滴。斟酒中转起了一个酒花儿,酒打着旋儿,香四溢。
她抬眸,态度落落大方,一拂袖,皓腕上犹自戴着两个玉镯,“你来了。”
慕容安岳笑了,唇边挑一丝玩味,“丞相诚不欺我啊,如此知我心意。”
珩谦会意一笑,退了出去,他知道他们两人必然有话要说,自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蝶,我本来就在惦记你,你来了很好。此间地热甚好,一会儿命宫人引你去沐浴可好?”
卫伊蝶不答,递过酒杯。慕容安岳接过酒杯来,看了看,含笑说:“蝶,你可真会斟酒,竟然能够斟成一个合欢杯。”
“什么叫合欢杯?”她却是不懂的。
“你看这两个酒花儿相融,呈连环状,这就是合欢杯。”他先浅浅地饮了一口,近前,端酒盏至到她的唇边,“喝一口,来,你喝一口。合欢杯必然要两人共饮。”
暮色透窗,浓荫的颜色渐深,一痕浅紫色的余晖照入。光影游移流转之间,只见他笑意深深,眉眼间皆是温柔。
卫伊蝶怎么看他,也不像一个下令灭冠凰国老臣十族的人,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安岳,听说你下令灭严太傅十族?”
“每次政变必有人流血,而找一个有威望的人作为政变的流血者,可以使一切反对的声音消失,这是帝王之术,你不懂,也不要过问了。”他说着,酒杯移近了她的唇,“今日,你来了,我才是真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