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这个季节行人稀少,迟归的妇女则更少了,总的说来,他的生意十分清淡,因而使他心中大生疑窦:他太太一定又跪下来“搞那一套”了。正在这时,沿弗利特街从东向西涌来一股不同寻常的人流,引起了他的注意。杰里朝那个方向望去,发现那是一支送葬的队伍,路上受到人们的反对,正在那儿起哄。
“小杰里,”杰里扭头对儿子说,“是埋死人的。”
“好哇,爸!”小杰里叫了起来。
这小子的欢呼声意味深长,颇为神秘,老的听了大为恼火,逮住机会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号什么?你想对你爹干吗,小兔崽子?你这小子对我越来越不像话了!”杰里朝儿子打量着骂道,“还要叫好哩!别让我再听到你乱号了,要不你还得吃耳光,听到没有?”
“我没干什么坏事。”小杰里摸着脸蛋分辩道。
“那你就住嘴,”杰里说,“我不想听你说干没干坏事。站到凳子上去,看看那帮人。”
儿子照办了,这时人群已经过来。他们围着一辆黑色的柩车和一辆黑色的送葬马车叫着、嘘着。送葬马车里只坐着一个送葬的人,他一身黑色的装束,正符合送葬人的身份。可是周围的情况却不大妙,围在马车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嘲弄他,对他扮鬼脸,朝他乱喊叫:“嗨!密探!呸!密探!”还有许许多多没法复述的恨之入骨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