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父亲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这个细小的动作是不易被别人观察到的。他相信父亲完全理解了这无言的传达话语的方式。
他转身看着施工队长说:“既然你要在这里发扬一点民主,那何不就给予大家更多一点的民主权利呢?”
施工队长吐出一缕青烟,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你不是虚伪的,而是诚心诚意的,你敢赞同有人与你竞选吗?”
“竞选?好哇,我当然赞同啊!”
“那么,你就对大家庄重地说一句赞同的话吧!”
施工队长迟疑了片刻,对大家说:“我赞同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与我竞选!”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或反应。
施工队长弹了弹烟灰,轻蔑地盯了葛玉明一眼,用近乎遗憾实则嘲讽的口吻说:“你看,大家都这么谦虚,有谁会来和我竞选呢?谁?”
葛玉明仿佛有点惭愧地微笑了一下:“我。”
他的声音并不高,从他的声音里也听不出半点自信,甚至可以说连点热情都没有。好像他所作出的决定不过是和对方下一盘棋,并且有言在先:我可能下不过你,为了不使你扫兴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