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的身体又是一阵痛苦的收缩。在这篇严正的宣告里,似乎没有她的存在价值!她的思想混乱而无头绪,既痛恨他的过去,又鄙视自己的今天。男人根本就是比女人更软弱的东西!遇到灾难就会急忙逃开,丢下女人去独自承受,而当你的心灵终于获得平衡,准备用余下的热量去维持和适应生活时,他们又堂而皇之地跳出来,企图用他们那一套人生哲理去教训和控制女人!她愤愤地抬起头来,在灿烂明丽的阳光中,发现近在咫尺的席杰的脸,比她所见到的每一刻还要憔悴、衰老和痛楚……
哦,老天,他也在受苦,为了他的过去而惩罚自己……
林珊不寒而栗,心似乎一下就跌到谷底。疗伤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究竟多久?是否一辈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依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她茫然地问。
席杰心中也是绞痛不已。但他知道自己刚才无非是说气话,是出门之后就会随风飘散的空气。事实上他根本不可能置企业利益于不顾,而比伊果退出复赛又毫无道理。一连儿天,他被一个个美妙或者可怕的噩梦所折磨,在睡梦中紧张地磨着牙,似乎在为各种预期的艰难困境作准备。早上醒來时疲惫不堪,下颚因为牙齿的摩擦而酸痛不已。他的耳边也时时萦绕着这个疑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