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着落地窗外黑云压城的城市风景,一场大雨正在来临。
三天前,城郊公墓。
他站在半山腰回头,凉纾像一个忏悔者跪坐在墓碑前,额头抵着冰凉的石头,暴露在空气中的半边侧脸,白的不像正常人。
恻隐之心,他有吗?
以前的陆瑾笙是有的,但从遇到凉纾开始,便没有了。
他继续抬脚往山下走,几乎没沾染上什么泥土的皮鞋踏在湿润的石阶上,每走几步,凉纾就距离他的视线越远。
走到山下,他只需要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再回头时。
女人的影子在高低重叠的墓碑间已经快要隐没消失了,风掠过山间低矮的松柏,呼啸的声音像是能杀人夺魂的修罗。
后来,陆瑾笙在车上坐了多久呢?
整整一个半小时。
今天天气不好,来来往往没有多少来祭拜的人。
陆瑾笙在车里抽烟,一根接一根。
封闭的车内,即使打开了换气那烟味也散不去,他开了窗,任由冷风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