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不要问,跟我来!”
“先生!”我哭了,把手电筒从怀里掏了出来,“我还给你,还给你不行吗?”
他走近了我,扠开两腿,伸开胳膊,摆出副角力的姿态:“你这么小,为什么学干下流事?”
“我,我没有钱,妈妈病了,来信叫我寄钱去……”
“你……”他噎了一下,把胳膊收起来,扠腰站在我对面。“你们家没别人挣钱吗?买药靠你这个小东西?”
“我没有爸爸了,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靠妈妈给人洗衣补衣生活,妈妈一病没人挣钱了!”
他沉默了一会,把腿收拢了,稍息站着,指指那个电筒。
“这个你能卖多少钱?”
“把头也许给三角,也许给五角,由他给。”
“这够买药的吗?”
“我不敢偷值钱的东西。这个也不是偷的,我见它放在窗台上,随手拿的!”
“嗯!”他找一块高地方坐下了,用手挠着头,想了一阵,摆摆手说:“你坐下!”
我规规矩矩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等着他教训我。
他把屁股后边的新毛巾拽了下来,想了想,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两块钱,用毛巾包好送到我腿上,随手拿起那个电筒:“这是公家的,不能给你,这毛巾和钱是我自己的,送给你吧。以后不要偷了,被人抓住要挨打,而且那是下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