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茜娜整天的被丈夫丢在一边,哪里还有心绪谈什么高深的问题或讨论什么小说中女主角的心理状态?她只能再三回味她真切的悲哀与创伤,想着舅姑的怪僻或丈夫的虚荣。对于她,人生真是一场空梦。她此刻有了两个孩子,但她一些也不关心,爱德华把他们逐出家庭寄养在外边的习惯,使她再没照顾儿女的心思。此外,她只有几条狗。至少这几条狗还爱她,她一进门它们便快活得狂吠一阵,陪着她始终没有厌倦的样子。她到处带着它们,替它们印着拜客的名片,常和自己的片子一块儿投在朋友家里。“轻佻的儿戏亦是一种强烈的心境的表现”,她的溺爱狗正表现出她做人的悲苦。
有些时候,她想起往日的柔情,还能勉强在生客前面用和善的敬佩的口气讲起爱德华。一八三一年,他当了国会议员,那时她写道:“可怜的爱人,他现在似乎很快活,但我替他担忧着第一次的出席。你们都已知道,他不能遇事镇静,凡是一件别人认为成功的事,在他心中,只要是涉及他自己的时,总当作失败。他对于自己的作为,没有一粧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