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他,印象中已经是1996年夏天。那年历史地理专业委员会的学术年会在北大召开,会场在北大后面的一个宾馆里。刚住下,尚立就来看我了。那次因为我太太也去了北京,住在同学那里,会后又多待了好几天,见了好些同乡、同学,对于那次跟尚立在一起的过程已经有点模糊了。印象最深的是次日清晨他带我在北大后面的巷子里穿行,路过一个早点摊,锅里正熬着的一锅汤浓香诱人,忍不住驻足向摊主打听,承告为“羊杂碎”,于是两人各尝了一碗。同时还吃了两根油条,初步验证了上海人嘲讽北京早点“傻大黑粗”之“傻”。
尚立一如既往地黑瘦,还没有找女朋友。四周同乡、同学很多,因而也并不孤寂。同乡在北京有好几位在发财,他跟那几位有交往,当然不可能同路。我问他未来的打算,他说想出国。我觉得此意甚好,心里默默祝福。
那年秋天我进入一个全新的忙碌状态,随后几年与他疏于音问。2001年秋从日本回来,获悉他得了鼻咽癌,做过手术,没事了。也正因为此事,出国的念头也放下了。2002年我弄好新房子,到过年时,听说他又住院了。我赶紧从老家问到他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