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好像被年轻的妇女霸占了。她们没有一个穿韩服和洋装,全都穿着透明的、里面看得清清楚楚的衣裳,打着阳伞。她们的脸分别被阳伞的颜色染黑了,好像一点也不怕热,很凉快的样子。在这阳伞的丛林里,有一些身穿蒙着白灰的深绿色的军装的军人,一个个汗流浃背,衣服从胳肢窝一直湿到皮带附近。他们迈着阴险的脚步,军靴发出沉重的声音从街上走过。我跟那些朝汽车站飞奔的大兵已经不可能是朋友,跟那些女人更是毫无关系。我能去的地方,只有选求的那间又脏又乱的小房间。那是我的家,是容纳我体积狭小的身躯的空间。尽管有无数的人由于战争而不断地遭到屠杀,但是迄今为止,人类的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由于尸体和骷髅骨太多,而没有空地的现象。
我的双目习惯于黑暗,抵挡不住长时间的强烈的阳光的照射。由于每天晚上出冷汗,我的身体虚弱不堪了,往往好像飘浮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的游丝中,昏昏沉沉的,简直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