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见鬼,无论他逃到哪家工地,独狼的脚步总会跟来。一想曾在吴水汽车站差点儿让独狼一刀捅死的情景,朱牤儿吓得尿都要出来了。天啊!我该咋办,这么躲躲到哪一天?在废旧的工棚里藏了个把钟头,朱牤儿边朝外巴望边乱想,这个地方还是不太保险,独狼的鼻子一定能闻到,跟他一起的那两个是啥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天愈发黑了,朱牤儿又怕又饿,肚子里像是一窝老鼠在打架,咬得他直想把这个叫肚子的东西挖掉。必须得吃一点儿,不然连跑的力气也没。我不能等死。
朱牤儿边给自己打气边试探性地往外走。
这时候街上的路灯还亮着,路灯下卖烤肉的、
卖馄饨的还没收摊,朱牤儿忍不住肚子的叫唤,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五块多钱,就朝卖馄饨的妇女走去。
卖馄饨的妇女打量他一眼,见又是一个皮包骨头的民工,有点扫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吆喝。朱牤儿只望了一眼馄饨汤,口水便哗啦啦泄了下来,抹了把嘴,说:“下……下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