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你是活了一千多年早就够本了,我们还年轻,怎么就不惊惶?
这话当然没有说出来,老僧转身就走,我们收住脚跟上。
身后的岩浆还在缓缓吞噬着这座饱经摧残的千年古刹,也许不该说是岩浆,这种东西比之岩浆温度恐怕要高上几十倍。但是这东西同样流速缓慢,刚才一通奔跑,我们已经逃出了热力范围。
老僧缓缓转过大殿,走上那条直贯全寺的大路,卢岩已经在路上等候,环视我们一圈似乎是确定了下人数就转身和老僧并肩而行。
无数盲僧人从禅房中出来站在道旁,我们经过的时候纷纷躬身而礼。
“他们不走吗?”我问道。那岩浆喷发的规模看起来不小,搞不好这里会完全毁掉。
那老僧没有停止脚步,微微侧头道:“不过是一具皮囊,付诸口腹还是天地,有什么区别?”
我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转眼去看那些盲僧人,他们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面上都显出一种安详喜乐的表情,就连那眼中的银钉,也不再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