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脊背一僵,当即连连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既然陛下这般信任奴婢,那奴婢定不会辜负陛下期望,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
一阵示弱推脱之后,兰香便将此事揽下,再说不出任何推脱之言了,毕竟若再说定会惹来陛下不快,届时,这事儿或许真落不到她头上,她可能还会被责罚。
作为卑贱的下人,有时便是这样力不从心的。
万俟舒又说一句:“交给你来,朕很放心。”
闻言,兰香唇角一勾,又怕太过欣喜会惹来陛下不快,她立刻就把唇角笑意一收,表现出了一副稳重模样。
万俟舒把玩着桌案上的茶盏,顿时不语。
万俟临渊仍旧在批阅着奏章,他的狼毫笔落在纸上发出沙沙声响,听着说话声,他还时不时朝兰香的方向望去,眸中恍若蕴藏着深海之色,幽黑深邃,无边无际,也藏匿着说不尽的危险冰凉。
兰香总觉寒潮袭来,却又寻不得出处。
万俟舒朝万俟临渊的方向轻看一眼,便勾起唇角,复又将目光投到了兰香身上,道:“兰香,你且先下去吧。”
“是。”兰香福了福身,又在临走前道:“陛下,这参汤还是得趁热喝才好。”
说罢,便推门而出,不过片刻便没了踪影。
待兰香一走,万俟舒把手放置在汤盅上,汤盅边缘还是热烫的,用手摸着手掌心间顷刻便红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