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他们到小山修院的教堂里去向上帝谢恩,休隆人却满不在乎的留在屋里喝酒。
带他来的英国人预备开船回去,跑来催他动身。他说:“大概你们没有找到什么叔父什么姑母;我可是留在这儿了。你们回普利穆斯罢;我的行李全部奉送;作了院长先生的侄儿,我应有尽有,不会短少什么的了。”那些英国人便扬帆而去,天真汉在下布勒塔尼有没有家属,根本不在他们心上。
等到叔父姑母一行人唱完了吾主上帝;等到法官把天真汉重新盘问了半天;等到惊奇,喜悦,感动,所能引起的话都说尽了;小山修院院长和圣·伊佛神甫决定教天真汉受洗,越早越好。无奈对付一个二十二岁的休隆人,不比超渡一个听人摆布的儿童。第一先要他懂得教理,这就很不容易:因为据圣·伊佛神甫的想法,一个不生在法国的人是没有头脑的。
院长提醒众人,他的侄子天真汉先生虽则没福气生在下布勒塔尼,却并不缺少下布勒塔尼人的灵性;只要听他所有的答话就可证明,而他凭着父系母系双方的遗传,一定是个得天独厚的人物。
他们先问他可曾念过什么书。他说念过拉勃雷的英译本,念过而且能背得莎士比亚的几本戏;那是从美洲搭船往普利穆斯的时候,在船主那儿看到的,他读了很满意。法官少不得考问他书中的内容。天真汉道:“老实说,我只懂得书中的一部分,余下的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