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璩对着旁人固然是君子端方,蕴藉俨雅,可不知为何,一对上曲陵南,便是一脸严峻,不苟言笑,小姑娘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否啥时欠了师兄几百个大钱没还,不然他为何总是为难自己,还为难得那么来劲呢?
这一日又背不出,毕璩沉下脸,取出戒髌,冷声道:“伸出手来。”
曲陵南深觉一直挨打不是她的风格,于是挽起袖子认真道:“对不住师兄,从今日起,你说伸手,我绝不再听从。”
毕璩一愣,随即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之前让你打,皆因我以为错在我一人身上,可我这两日琢磨了一下,越琢磨越不对,”曲陵南抬起头问,“毕师兄,你先说说,你为啥打我?”
“怎的是我要打你?”毕璩恨铁不成钢地道,“分明是你不够勤勉,屡次出错,理当受罚!”
曲陵南扬起眉毛,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听起来像我的错,可咱们先不论这个,先说根本的,毕师兄,请问掌门太师傅嘱咐你教我琼华经,所为何来?”
“你乃我琼华弟子,内门弟子人人需将此经文倒背如流,此乃修为基石,半点马虎不得,太师傅是为了你好……”
“错,”小姑娘打断他,认真道,“我背这劳什子经文,乃是因为我要受罚,我烧了那棵树又赔不起,这才要背书。”
毕璩哭笑不得,只得耐着性子道;“话虽如此,可你怎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掌门师尊这哪是罚你,他这是在教你,他老人家不便事必躬亲,这才命我过来监督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