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颤了颤,松开了她。
他凝视她片刻,面色虽然苍白,神情已渐渐恢复最初的清淡平静。他道:“哦,因为我从前也有过一个师妹,害怕时的模样倒跟你有几分相像。我大约病得不轻,刚有些糊涂,竟分不清你们来。”
阿原脑中半是现实半是幻觉,混沌交错间接口便道:“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我师兄?”
景辞黑眸如墨,紧盯着她仓皇的脸庞,呼吸顿住片刻,方道:“我生长于镇州,你则是从小在西都长大的原家大小姐,怎么可能有我这个师兄?”
阿原擦着额上大颗大颗渗出的冷汗,含糊应道:“也是,也是……”
她仿佛已听得很明白,却总还觉得哪里不对。
景辞拂了拂她额前的散发,无声叹息一声,张臂又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别想了。我问过左言希,你当日头部受创,所以头疼、眩晕或产生幻觉都很正常。”
“是……是么?”
可她的幻觉里为什么偏偏会有景辞,有师兄,甚至还有她熬的粥?
她已不记得她为他熬过粥,而他却清晰地记得她熬制的粥的味道。
如他所说,他在镇州,她在西都,她这个连厨房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原家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时候、又在哪里替他熬的粥?又怎会跟知夏姑姑有交集?
知夏姑姑对她,那不仅是有成见了,简直是恨她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