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不过一床棉被,怎么还扯上了淘汰不淘汰的,吓唬谁呢你!”斑竹不信。
“兰亭,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杨梅也疑惑不解。
见钟妈妈不吭声,兰亭就知道她这是打定了主意,故意要自己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这些小丫鬟们,特别是玉梅听。
暗叹一声有人护着就是好,兰亭摸了摸杨梅的小脑袋,这才继续,“咱们如今虽然挤一起,可你想想,今后分了院子,免不了都要当差值夜的,难不成就因为你身子弱,还能当着主子多盖一床棉被多要一个炭盆?”
她意有所指看向玉梅,“要想做个合格的丫鬟,可不只是端茶倒水那么简单,从身到心都要做好准备,若是放不下从前种种,迟早惹了主子嫌弃,与其到时候连累家人,还不如现在趁早家去!”
想她兰亭前世堂堂广陵首富,为了寻找姐姐也不得不低眉折腰,玉梅说破天不过是一个管家的女儿,又有什么架子放不下的?
这番话令玉梅目光震动,显然她从未料到一床小小的被子竟也是对她们的考验。倘若自己的阿爹不是侯府大管事,她这个一错再错的不合格的丫鬟早就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吧?
可是兰亭,不过一个乡下地界来的野丫头,她又凭什么能勘破这一点?玉梅不甘咬唇,望向兰亭的目光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