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跟在聂谌身后走进病房的时候,聂明昌已经坐下了,在病房里的一张圆桌前看着报纸。大约曾是军人的缘故,他连坐姿也是挺拔笔直的,眼神锐利,神情端正,即使是在病中,气质仍凌厉霸道。
梁初大大方方地站着,浅笑着叫了一声:“爷爷。”
聂明昌点点头,说:“坐吧。”他的教养极好,纵使先入为主对梁初带有偏见,礼貌上也绝不失礼于人前。
梁初乖乖坐下。聂谌倒好两杯水,在另一侧坐下,淡淡地开口:“不好好躺着,怎么起来了?”
聂明昌咳了一声,说:“总躺着像什么话!”
聂谌喝了口水,抬头瞥他一眼:“你是病人。”
聂明昌条件反射地提高音量:“病人怎么了,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聂谌立即闭嘴,放下手里的茶杯,不说话。
梁初见形势不对,忙打岔说:“没事没事,多走动走动有益身体健康。”她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聂谌,示意他别顶嘴。聂谌扯了扯嘴角,表示知道了。
都说老小孩,越老越小孩,就算梁初不说,聂谌这个时候也懒得跟聂明昌争执。
“爷爷,听说你这周日要动手术,现在感觉怎么样?”梁初对着两尊没有表情的雕塑赔着笑脸,硬扯了个话题插话进去。
“梁初小姐,”聂明昌点点头,“多谢关心,现在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