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厚桢的声音仍是那样温和儒雅,他说:“梁初,下周的拍卖会我会陪你一起去。阿嵘和嘉嘉想必都没有空了。”
梁初微怔:“您知道聂老先生的事了?”
“嗯。”叶厚桢叹了口气,“他们那一家子乱得不成样,我也是上了年纪的人,那种病我心里有数。但承淮的事情要是不去了结,就是你一辈子的心病,所以阿嵘和嘉嘉都赞同我陪你去,也算是我为你父亲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梁初心里飞快地估算了一下时间,下周三实在是有些赶,聂明昌现在这种状况,聂谌的情绪很不稳定,她私心里很想陪陪他,可那块玉佩却是杨承淮内心一生的魔障,错过了这次机会,很可能终身再难找到。她也不可能开口说让叶厚桢独自一人前去,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难道还要经由别人去解决?
“叶老师,您能不能让我想一想?”梁初低声说,“我过几天再给您答复好吗?”
叶厚桢大约也知道她的顾虑,没有过多质疑,只是说:“也好,你和嘉嘉商量一下吧。”
梁初谢过叶厚桢后,挂断了电话。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以为聂明昌只是动个小手术,下周便可前往香港拍卖会了却杨承淮的生平夙愿,如今才知那竟是生死攸关的大病。玉器到底是物件,再有灵性也只是物件,而聂明昌却是活生生的人,会生老病死的人,两者之间毫无可比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