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腹部仍在涨疼,加上小产接踵而来的打击,我也已虚弱得不堪,淡淡地看一眼淳于望,阖着眼睛养神。
记得这人甚爱整洁,甚至有些洁癖,可他如今衣衫狼藉,一身淋漓,居然也没有回去更换的意思,只是默然凝视着我,黑眸一如初见是清寂如潭,却搅动着无法言喻的悲哀和痛楚。
在近乎凝固的空气中静默许久,他忽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淡淡道:“不是你弄伤的?”
“我只伤过你手臂,可你全身都是伤。”
我盯着他,忍不住冷笑:“轸王殿下,这是你的地盘,是非黑白全在你掌握间,你自命正义仁善,判打判杀,怎么会连我如何受的伤都不清楚?”
“是,我不清楚。关于你,我再怎么用心,也看不清楚。”淳于望木然立着,仿佛在和我说,又仿佛在喃喃自语:“你和盈盈不一样,除了一样的容貌,其余的一切,都南辕北辙,相差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