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爱我,世间最浓的情不是像烈酒那样让人要死要活的,而是平淡到了没有味道。三十年的柴米油盐,我和他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的地步,我们看到对方,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一样。我有一半活在了他身上,他有一半活在了我身上。”
“所以,他才能那样毫不留恋的走,他知道,没有了他,我也会活的很好,因为我们早已不分彼此,根本不需要以殉情的方式去强求共同赴死。我们中一个人活着,便是我们都活着。”
她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言语无用,抓扯着长发道:“我是说……我是说……我们就像父女母子之间一样,都是对方生命的延续,就像……就像……母亲的一些东西还活在儿子身上一样,我能感到他还活在我身边。”
玉猗听到这里,突然道:“你们有孩子吗?”
那妇人摇了摇头。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当年那一场变故。”
“也许……”玉猗沉吟道,“你们只是少了一个孩子。”
“只是少了一个孩子吗?”那妇人喃喃道,突然有泪水后知后觉的流下,继而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番辩驳是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可笑。
原来他们之间只是少了一个孩子而已。
玉猗看着痛哭的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就在这里默默看着她哭。
她足足哭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