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璘没有回应他的叩见,只默默地遥望着不真切的天际,半晌才喃喃地说:“不够高……这塔还不够高。”
容子期皱眉,他怕皇上真的会下令再次加盖鸣凤塔。一路跟随着走来,他固执地认为凤璘应当是那种生而为帝的男人,这个男人一步步让自己脱出困境,坐拥天下。如今,凤璘已经把朝野江湖牢牢地控制在手中,所有的人都是任由他摆布的棋子。他独断朝纲,大兴农林工商,国力在短短三年里巨幅增强,除了开国太祖,他令翥凤其他六帝黯然失色。
这样的成就,连容子期这个属下都与有荣焉,创造了这一切的人却总是郁郁寡欢。二年前,容子期觉得能理解,因为原妃对皇上……他亲眼目睹,一个女人能那样爱一个男人,的确让人动容感怀。
同样旁观了这场轰烈爱情的窦丹青,二年前放走了原妃,容子期平心而论是理解他的,虽然窦丹青此举失于忠义,但了却了愧疚。
皇上对原月筝念念不忘,为让她登上后位百般筹划,容子期还极为卖力相帮,他也希望原妃能有个美满结局,才不枉她的真情真意。可原妃远走勐邑……容子期倒也不觉得太过惊异——母仪天下虽然是后宫所有女人的梦想,但那个娇俏媚人又有些任性固执的原月筝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