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回忙着掩饰的人换成了兰王,他望着那双深浓如水的眸子,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君潋便支撑着要坐起来,兰王忙扶,却见君潋静静地看向自己的腿,问道:“王爷,我的腿,怎样了?”
“已经接上了,休息一阵子就能好。但太医说你在狱里染了风寒,身子弱,所以还须再加上几副活血通络的药,这才恢复得快。”兰王答了一长串。
君潋看着他,忽的一笑,如风,如月,淡无痕。
兰王却心头一酸,数天来强撑的坚毅假面几乎刹那破碎,忙小心翼翼地将刚醒的人儿拥在怀中,只是掩饰不了语音中的哭腔:“傻子,你让我好担心。”
君潋轻笑:“王爷……”想说你有多少天没换衣服了?好臭!却忽然顿住:这……这意味着,他已有多少天没有上朝?刚想发问,却听见了他话中的哽咽,如此伤楚,如此情深,如此——是不是就叫耳鬓斯磨?想着念着,竟不知该先问哪一问。
这样便教那边夺过了话头去:“潋,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
鹰眸红红的,是因愤怒还是心酸?轻轻抚过他凌乱的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平静下来,如此才能说出原委,才能瞒住这深情又冲动的人:“其实也没什么。王爷你还记得吧?成倬弹劾的奏折里说道,章聚学士曾在阅卷时,对下属一个同考提过梁康等人必定考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