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着,带着疲惫的发和凌乱的心。她穿过一个小花园(这儿只有几株树,只有她把这儿叫做花园)。4月的时候她曾在这儿看到过美丽、忧伤的紫丁香。现在丁香都开过了,只剩下那小小的紫色花苞留在她易感的心里。
那个能制作出各式蛋糕的面包房黑着灯。两年前在北京想买个能表达出自己独特心意的生日蛋糕还不像现在这样随处可做,立等可取。在他们相识后他的第一个生日里,为了能订做一个蛋糕她跑了很远的路。现在已跑上公共汽车的那条街当时还是一条又破又脏的胡同。她颇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那个她印象中好像在哪见过说能订做生日蛋糕的糕点厂。面对着破旧的厂房她有些犹豫不定。人家也不稀罕她这一笔生意,又小又难做——她想了个奇妙的图案,并且想写上这些字:祝福你的生日,少安。相信明天会更好。“还没见过在蛋糕上写这么多字的。少写点儿不行吗?”人家问。她说不行,就又跑了一上午找到另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