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老爷,应该的。”
被称为老爷的少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跟着我,很辛苦。”微笑消褪的瞬间,他的眼角眉梢里流露出怅惘的神色来,然而也只是淡淡的,平静而怡和,并不让人难过,只是带来一些些感慨的意味。随即,他便重又笑了起来:“不过,等过两天,你就能有几个帮手了。”
“老爷?”
“其实王爷一直都说要调几个下人过来,是我一直不肯。但这两天,我想了想,决定同意了。”如雪的白衣映了月华,泛出种浅浅的亮光来,有些冷,却依旧很干净、很好看。说着,也不等人回答,便径自去了。
铁锅里,水无声地沸腾;炉灶里,火寂静地燃烧;厨房里,一种清香悄悄弥漫——桂花糯米藕——闻着那香气,福全猜想:这道菜一定好甜好甜……
甜,真甜啊……
清淡的香缠绵在舌尖,粘稠的蜜汁顺着舌体一点点流淌,醉人得仿佛能教味蕾盛放——盛放、怒放,熏神染骨一场。粘糯的、胶着的,舌逃不开,唇避不过,仿佛要陷进了全部身心去与这甜腻纠葛,却也仍不想放开,不愿意挣脱,忍不住地一尝再尝……
恍惚间,嘴里好像又被塞入了一颗——那人说的,他只爱吃藕中填的米粒,珍珠一般,又甜又粘。儿时,是慈母拿筷子给顶出来,一一填进爱子口;后来大了,则是房中俊俏的婢儿,低着头夹到翩翩公子盘里去,含着笑也含着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