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兰王边笑边皱眉:“别以为几句好话便能哄住我,哼!”于纸上却只漫漫写道:“闱内诸事繁杂,卿身为主考,不必事事亲为。副主试阮誉等俱是谨慎之辈,不妨将细务交之……”一笔一划,详述江宁有关诸吏情形:何人堪当重任,何人名不副实。家国天下间,惟入骨相思力透纸背:“兰卿,保重身体,殷殷盼卿无恙而归。”
几天后,君潋的回信果不枉如许期盼,寥寥数字让兰王欣喜若狂:“‘托君之福,潋之腿伤大有好转,如今已能站立……’”
之惟看见他自椅上霍然起身,笑啊笑啊,最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天正是十五,窗外的桂花已开至了全盛,馨香扑鼻,让人恍惚间仿佛又闻到了那股令人心安的清芬,忽然觉得未来可期……
月下寻桂子,枕上看潮头。
梦里依稀,模糊的,是儿时笑容;十年一觉,醒不来的,是场杭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