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戈蒂埃小姐打发德·N伯爵来找我,这样就公平了。”
“您明明知道她不会那样干。因此,我亲爱的阿尔芒,您就让她安静点儿吧。她那样子,您若是见到了,就准会为自己这样对待她而感到羞愧。她面无血色,还不停地咳嗽,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普吕当丝还把手伸给我,补充说道:
“去看看她吧,您去看望她,会让她非常高兴。”
“我不想碰见德·N先生……”
“德·N先生从来就不到她家里。她容忍不了他。”
“假如玛格丽特非要见我不可,她知道我住在哪里,让她来吧,而我的脚再也不会踏上昂坦街。”
“您会很好接待她吗?”
“毫无疑问。”
“那好,我相信她会来。”
“让她来吧。”
“您今天出门吗? ”
“整个晚上我都待在家里。 ”
“我去告诉她。 ”
普吕当丝走了。
我甚至没有给奥兰普写信,说我不去看她了。我跟这个姑娘用不着顾虑什么,一周也只是勉勉强强去她那儿过一夜。她也有自我安慰的法儿,我想,那个相好的相好是林荫大道一家剧院的一名演员。
我出去吃晚饭,几乎马上就回来了。我吩咐将套房的炉子全生了火,然后把约瑟夫打发走了。
我不可能向您描绘,我在一个小时的等待中,涌上心头的酸甜苦辣的各种滋味;不过,将近九点钟,我一听见门铃响,这些滋味就汇成一种万分激动的心情,我去开门时,甚至不得不靠着墙壁以免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