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封老爷子侧目,瞥了一眼上方已经停止滴落的点滴瓶,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云深仍旧躺着没有动,最后的一点点滴已经挂完,药水流尽,红色的血液顺着针管开始回流。
云深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只是静静地躺着。
直到透明的软管都开始变红,云深才随手一扯,把针头拔出来。
鲜红的血液霎时溅了一地。
他本来不想动,可是刚刚封老爷子的话,又忽然闪现在耳边。
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随手抽了一张纸,按照正在汩汩往外冒血的手背。
封老爷子的用意,他当然明白。
他就是故意想让裴晰看见他这副伤痕累累的样子,对她使一出苦肉计。
云深皱眉看着自己被缠了几层绷带的腿,微微抬了下手臂,发现还没到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的地步。
他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扶着床边慢慢挪下来,他伸脚探了探地,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爷爷说得对,还好腿又没断,又不是走不了路。
他撑着墙壁走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卷新的绷带,拎着药箱又慢慢挪回床边。
云深面无表情地把身上的纱布拆掉,虽然动作缓慢,却熟练地像是每天都在做这样的事。
他白皙的手臂上的有一道非常骇人的咬痕,几乎深可见骨,即使已经止住了血,仍旧让人不忍直视。
云深把拆下来的纱布扔了,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药粉直接散在了伤口上,然后换上新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