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居易为他弟弟白行简编文集的时候,把那篇性文学作品《大乐赋》给删掉了,但不等于他没有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古往今来,老先生们对于异性作家的垂青,对于同性作家的排斥,大致可以从性心理学上找到答案的。张祜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也是活该他倒霉了。
杜牧在那首《登九峰楼寄张祜》七律里,后四句这样写的:“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那是他获知张祜的遭遇后,对于白居易颇为不敬的微言了。目不见睫,不等于骂老先生有眼无珠嘛!
据皮日休文章,无独有偶的,是白居易的老朋友元稹,那位老作家也很看不上这位年轻的晚辈。认为张祜的诗,雕虫小巧,有伤风教。这样大摇其头,话说到这种程度,就有点无限上纲了。现在也难辨别,这两位老诗人是谁影响了谁,一致对他不感兴趣,看来张祜也真是命运不济的了。
当然,也不尽如此,张祜在年轻读者中,还是很叫座的。甚至一些持论公正的老作家,也对他刮目相看。有位天平军节度使令狐楚,那是和白居易、刘禹锡一辈,经常唱和的诗人,他就十分赏识张祜,也为这位诗人的遭遇不平;他亲自写了奏章,让张祜拿着自己的作品诣京进献。结果,张祜也太不幸了,亲笔缮写所作诗三百篇,落在不喜欢他的元稹手里,给扣压下来,石沉大海,白费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