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有些忐忑,闻言点头道:“那便隔些日子再说吧!”
伏在榻上慢慢地吹着手指上发痒结疤的伤口时,我忽然想起淳于望那日清早在秦府哄我吃下的花茶,忙问道:“桂姑,你可曾听说过忘忧草与解忧花这两味草药?”
桂姑沉吟道:“真有这两味药吗?奴婢原听说过,却从未见过。”
“各自有何药效?”
“听说忘忧草可忘百忧。可天下哪有什么可使人忘百忧的草药?其实是一味使人忘却所有记忆、一切从头开始的奇药。传说这药的药性,唯有解忧花可解。但解忧花生于南疆,向来只闻其名,未见其形,奴婢再不知它有怎样的药性。难道姑娘服过忘忧草?”
“好像是……”
“可服用忘忧草后,应该忘记服用之前所有的往事;而姑娘似乎只是失去了其中三年的记忆。”
“没错。我好像记得本该忘记的事,却把本该记得的事给忘记了……”
“莫非已经解去了忘忧草的药性?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另外失去三年记忆?”
“不会,我应该……从未服过解忧花。这花……对我恢复记忆好像有效用。”
既然解忧花如此难得,那日晨间所喝的解忧花茶,必定是淳于望特地从南梁带来的。
那日茶水我喝得并不多,但不久便似有了作用。
大悲大痛后的意乱情迷,由旁观蓦地转作身临奇境的幻觉,分离时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眷恋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