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炳靖未顺他的心意,看进少年明亮的眼中,道:“陛下,这君臣的规矩,还是要守的。臣上回便已同陛下说过了,陛下为何始终记不住?”
戚广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朕同四叔之间,还要讲什么规矩?当年是四叔将朕亲手领上这御座的,朕只需记住此事便好!”
说罢,他引戚炳靖坐下,又为戚炳靖亲自奉茶。
戚炳靖端起茶,阖下眼帘,亦阖下笑意,浅浅地品了两口,复又搁在一旁。
戚广铭瞧见,赶忙又道:“四叔,此番你回京,朕特地命人备足了你当年在西境军中最爱喝的酒。待正旦朝宴时,由朕陪着四叔畅饮一番可好?”
戚炳靖望他,像望着一个不知世事的孩童一般,笑道:“陛下从未去过军前,不知这军中的酒,其实没有什么好滋味。”
少年一时讷讷,“那……”
戚炳靖又是一笑,“陛下的心意,臣领了。然而陛下是从何处得知臣当年在军中的喜好的?”
“是三叔同五叔今次回京,与朕说的!”
“哦?他二人今日何在?”
“三叔同五叔出城郊猎未归,不想四叔竟挑了今日入宫。”
戚炳靖听后,除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嗯”之外,未多说一字。
戚广铭有些谨慎地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见没什么异样,遂又笑着道:“四叔早前发来的奏表,朕已阅过了。因此事不便与朝臣相商,朕便自作主张,同叔叔们议了议。四叔今欲册立正妃,朕自是颇为四叔高兴。只是此事非四叔一人之事,更是大晋与大平之国事,三叔、五叔对此事颇有不满,恐还需四叔同几位叔叔做个解释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