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吧。”
不多时,她淡淡吩咐了一声,月淞俯首应下,随即与房中的下人一并退出掩上房门。
柳素起身走进阁中,瞧见榻上才缝了一半的冬衣,拿在手中轻声问道:“这是姨娘做的吗?”
流莺闻声起身,走上前弯眸道:“我在府中一直得姑娘照料,却没能替姑娘做些什么,眼下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便想着缝一身冬衣送给姑娘,也算我对姑娘尽一份心。”
“我知道姑娘什么都不缺,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说着,她眸中似是多了些窘迫。
柳素不禁握紧手上半成的衣裳,有片刻失神。
算计二字,从来都是以假意来骗得真心的勾当,然而这一刻,她却多了一丝负罪感。
可这世上的事,从来便没有道理与公平可言。
她回过神,淡淡扯了扯唇角,柔声道:“不会,我很喜欢,谢谢你。”
流莺欣然一笑,从她手中接过衣衫,却又听她问道:“可以给我讲讲你的身世吗?”
那双捧着衣裳的手忽而一顿,随即敛眸扯了扯唇角:“姑娘既想听,我们坐下说。”
两人相对坐于桌榻边,流莺斟上一杯茶递到她面前,眸中不禁多了些许思怀。
“我本名唤江南月,父亲曾是扬州知州,母亲亦是书香门第之女。十六年前,因府衙中失盗了万两库银,我父亲也因此被牵连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