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脸色非常关切,道:“那后来呢?”谢连金道:“后来我寻原路出谷去了,再也没敢来过谷中。”心中想,那夜被红牡丹容色折服,十八年后才敢伙同众江湖人士齐集百花谷,只为一睹芳容。问道:“红谷主是您……?”寒月凄然道:“是我母亲。她已去岁仙逝了。”过一时道:“于嫂,母亲和人打斗了一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来没听给你说过。”于嫂回道:“红谷主从不要我向人提起,因那晚只带着我侍候。”欲言又止,向谢连金望一眼,寒月道:“但说无妨,都是过去的事了。”
于嫂才慢慢叙来。应该是朱先生来谷中第四日了,前三日两人只是谈花论剑,第四日早上,红谷主还问了一句,昨晚谁去我院子里,见没人回应,也未追究此事,想来就是把门将军的功劳。寒月和红莲相视一笑。
用过晚膳后一个时辰,月上中天,红谷主叫我挑了两只食盒,装了两斤酒,几样小菜,不要别人跟随来到后山赏花亭,远远见亭中已经有人站立相候,见我们走来,他出亭来迎接。我一见果然是朱先生,谷主道:“朱兄久等了。”朱先生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红谷主呵呵笑道:“这花径不是你打扫的,这亭子又没有门,乱用诗词。”朱先生似乎脸红了些,拱了拱手,让进亭中。两人坐下,我摆好酒菜杯筷,往杯中斟满酒,站到亭外等候。两人之乎者也的客套了一阵,红谷主道:“良夜寂静,牡丹给琴仲兄吹笛下酒。”也不等朱先生答应,怀中取出一支短笛,双手捧着竹笛两端,将吹孔置于嘴唇下沿,优美的笛声霎时间传遍鲜花田野。那笛声时而欢快有趣,时而激昂热烈,清脆悦耳,悠悠扬扬,如花香飘荡在原野,似流水徜徉在山谷。我也曾听过谷主吹笛,但绝没这首曲子这般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