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座架的来源,海德格尔将其解释为历史的命运。现代技术的本质将人带上了解蔽的道路,通过这种解蔽,现实物成为持存物。“将……带上道路”在德语中叫作“遣送”(schicken)。这种聚集着的遣送,被海德格尔称为“命运”(Geschick)。于是“座架就像任何一种解蔽方式一样,是命运的一种遣送”①。
座架是摆置的聚集,聚集本身就说明技术的无处不在。在海德格尔看来,技术时代的一切都被卷入了现代技术的旋涡,人在逼索自然的同时,自身也被预置而成为技术的持存物,成为可用的东西。与逼索相关的“有用性”(Dienlichkeit)成为衡量事物的标准。他在《艺术作品的本源》(Der Ursprung des Kunstwerkes)中指出:
有用性是一种基本特征,由于这种基本特征,这个存在者便凝视我们,亦即闪现于我们面前,并因而现身在场,从而成为这种存在者。不光是赋形活动,而且随着赋形活动而先行给定的质料选择,因而还有质料与形式的结构的统治地位,都建基于这种有用性之中。服从有用性的存在者,总是制作过程的产品。这种产品被制作为用于什么的器具(Zeug)。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