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苛求,如刘员外与何善绅般抱怨,是少不了的。
但他们也不好轻举妄动,毕竟都是为了乡亲。
许多乡贤还等着他们回去传讯,到底如何行止,总得大伙都点头,才能有个章程。
刘员外回到右厢,便一股脑说了详细。
听说要给几万大军供粮,乡贤们各个义愤填膺。
“俄看那党项人也是瞎说。这几日去买卖,并不见许多兵丁。怕是耍诈嘞。”
杜乡贤是包了许多柴禾与肥水的强人,原本走过西域,胆色豪壮不说,还懂党项话。如今听说要他交粮食,那真如扒皮般痛心。
其余几人嫌他粗莽,平时少交道,但他懂党项话,那如今总要敬他。其余几位乡贤也连忙附和,说是军兵的确不少,但不至于有数万人之多。
“俄看也是。”刘员外点头,“这帮人如虎似狼凶得很,但马驹牛崽还是没动。”
他作牲畜这营生几十年,西定州各家乡贤有多少马驴牛骡,他心中大致有账目,推己及人,自家的马驹牛崽尚在,那党项人顶多得了一二千大牲畜,其中还有近四百头牛只。
虽说是“借用”,那范军主还给了文书,但在座诸人,哪一个也不惦记有回头钱。如今又要“借粮”,乡贤们实在耐不住了。
“这粮食究竟要多少?”屠乡绅直问道。
倘有个定数,他觉得大伙还有得商量,就怕无穷无尽,那才是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