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元年,又有何战事?”
“东突厥反唐,薛仁贵统军击溃敌兵。”
“户部尚书赫都!”武则天高呼一声。
从朝班中战战兢兢走出一人,怯生生道:“臣在。”
“调露元年到永淳元年,大唐可遇灾祸?”
“共有两起,淮南道蝗灾肆虐,导致当年淮南各州县颗粒无收,万民饿死,险些引发民变,然后是黄患,大坝决堤水患一泻千里,下游尽是汪洋,十室九空,尸横遍野。”
“两起天灾死伤多少百姓?”
“难记其数,至少数以千万百姓受灾。”
“调露元年起,先帝因操劳国事而忧劳成疾,以至血气亏损,风邪上乘,最终目不能视,头痛欲裂,那时唐廷风雨飘渺,外有蛮夷陈兵虎视眈眈,内忧天灾令百姓死伤无数。”武则天目光落在许元辅身上,“许卿口口声声忠于社稷君王,那时为何不见许卿力挽狂澜?许卿既然承认先帝是英主,为何在满朝文武之中找不出一名可托重担之人?”
“老臣当时正在全力以赴筹措兵马抵御外敌。”许元辅据理力争。
“许卿未免太高看自己,你所做不过是在遵照先帝旨意行事,是本宫选派的裴行俭破西突厥,也是本宫授命薛仁贵迎敌于云州,同样也是本宫通宵达旦举全国之力赈灾抚民。”武则天面无表情直视许元辅,“许卿指摘本宫刚愎雄猜,本宫不想,本宫倒是希望能在后宫安享富贵,但没人能帮到先帝,也没人能辅佐先帝,许卿可知先帝无人可托时的无助,可知本宫一介女流肩负国事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