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女从菱琅房前经过,见菱琅借着月光在涂药,不由咋舌,梁嫔甚少对底下的人发难,菱琅又是个心善的,梁嫔发怒时都是她在前头顶着,此时瞧她的胳膊青黑一片,不禁替她感到可悲。
待回去自己屋,和隔壁睡着的人用气声说道:“菱琅姑姑到底是伺候了主子好些年了,没成想主子对她下起手来也丝毫不心软。”
宫女太监们没什么地位,除了主子的心腹,都是好多个人挤在一个屋里。
那宫女说话的声音不响,但还是让坐在桌边擦拭额角上流下的鲜血的宫女听见了。
刚在梁嫔的屋里被茶盏砸了额角,她面上畏畏缩缩,回来了又换了副面孔,此时听见那人这么说,冷不丁开口。
“说好听点她是忠心耿耿,说难听点就是愚忠,跟着这样的主子,还不如另寻出路,依我看,不如去跟了孙常在或是汪贵人,一个怀了身孕,另一个背后有太后撑腰,怎么也比在这强。”
她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让同屋没睡的听到这话全都闭上眼睛装睡,至于刚开头的那宫女瞥了眼门口,更是假装没听见,忙不迭钻进被子里,生怕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