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罢。”老爷子抬抬手道。
“爹——”云立忠没动,欲言又止。
“还有啥事?”
“爹,三年一回的秋闱快开考了,这回我跟两个同窗寻请高人押了题,前段日子总往县城跑也是为这事儿,今年肯定八九不离十了,爹,我用不了多久就该熬出头了……”
云立忠垂着头,斟酌措辞,云老爷子总算松了口气儿似的叹道,“这是好事儿啊!”
只要秋闱中了举人,就意味着一只脚踏入了仕途,日后就算会试不中,也有做学官,当知县的机会。
“咱老云家可算有盼头了!”
云老爷子年轻时在商号里做过账房先生,算是有见识的人,他心里清楚,庄稼人地里刨食,看天吃饭,永远不会有啥出息。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一家里,只要有一个出仕的,那一代一代就能慢慢兴旺起来,老爷子的宏图伟愿是要光耀门楣,让老云家成为十里八乡的名门望族。
“是呀,爹,我秀儿妹子眼看也到了说亲的年龄,等我这回考中,她也能寻个做官的好人家……”
云秀儿是朱氏的心头肉,云立忠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画了个大饼,忽然话锋一转,脸色为难起来,“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