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萧瑟算是江湖中人,可她至多只混到第九流,倪亚才是头等的人才,连我也能看出她心底的不安与恐惧,发火也不过是为了给她自己壮胆。
“那你是来讨钱的?”她看着我,呵呵地笑起来,“小妹妹,我没钱了,身边所有的钞票加起来只够付住院费,医生都不敢给我开贵一点的药,我不过是拖在这里等钱花光了好出院,你来了也没用。”
说完,她倚回床上,一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的脸色。
混得这么糟?我有些想不到,病床一头挂着就医卡,我过去翻开来看,龙飞凤舞地写满了字,我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子宫、肌瘤、术后……
“你开过刀了?”我想,怪不得脸色这么差。
“关你屁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她依旧臭着脸,倔强地不看我。
记得刚认识时,我们整晚窝在我房间里说话,她逐字逐句地教我北京话:忒好!忒捧!爱谁谁,牛,实在牛……两个人笑着抱在一起倒在地上打滚,转眼却闹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