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失去了可说是送上门来的年金,但我也摆脱了这年金本会让我戴上的枷锁。否则,我将与真理、自由、勇气永诀了。那日后还怎么去侈谈独立和淡泊呢?拿了这份年金那就只好专事逢迎,或缄口不言了。再说,谁能保证我就一定能得到年金呢?那要费多少周折,求多少人哪!为了保有这份年金,我必须比不要它时付出更多的心血,招致更多的不快。因此,放弃这笔年金,我认为是采取了一个很符合自己行为准则的决定,为了实际而牺牲了面子。我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格里姆,他毫不反对。对于其他人,我只说是身体不适,当天上午就走了。
我的离去招致纷纷议论,一致谴责。我的理由不会让所有的人都认同的。指责我是个骄傲的傻瓜,这早已有之,而且这也更能满足任何自觉不会这样做的人的忌妒心。第二天,热利约特给我写了一个短笺,详细说明了我的剧本的成功,以及国王本人是如何地入迷。他告诉我说:“整整一天,陛下用他那全王国最不成调门的嗓子不停地在唱:‘我失去了我的仆人,我失去了我全部的幸福。’”他还说道,再过半个月,还要再度上演《乡村占卜者》,这将会向全体公众证实首场演出的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