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我已说明音乐能够如何服务于政治和意识形态霸权的目标。但它也同样可以服务于中立的、抵抗的或是质询的权力。音乐创造接触地带:在1900年反犹气氛下的维也纳,古典音乐会让犹太人和非犹太人共享同样的空间,在短时间内忘掉种族。我曾提到斯特林·布朗将爵士乐描述为某种接触地带,而从福音音乐与民间音乐到自由爵士乐等音乐类型则集中支援1950年代到1960年代的美国民权运动。
1977年,“性手枪”乐队(Sex Pistols)的《上帝保佑女王》(God Save the Queen)表达了一代人对二战后英国当权派的蔑视。2012年,带有毛利人血统的歌手、吉他演奏家、音乐制作人提基·塔安(Tiki Taane)与“新西兰交响管弦乐团”(New Zealand Symphony Orchestra)开展了一个联合项目,叫作“弦外之音”(With Strings Attached)。项目的形式是提基邀请乐团成员进入自己的文化领土,这样便反转了普通实践中通常颇为空洞的包容姿态,即白人官方组织邀请黑人艺术家进入他们的文化领土。奥力·威尔逊(Oli Wilson)这样说道:“提基向殖民经验宣示作者身份,并按照他自己的主张定义这种经验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