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夜晚,竟然开始飘雪。
还是真正大片大片的六角形雪花,在漆黑的夜里,仿佛是被人撕碎了宣纸,肆意泼洒。
我拢着他的大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兴奋地说:“那些烟花都是我们的?”
他手中拿着金属质感的打火机,轻轻拨了一下:“你怕不怕?要不站远点,我去点。”
我雀跃:“不怕!我也去点。”
地上已经放好了一整排的烟花爆竹,我接过他的打火机,半跑过去,蹲下点燃第一个,然后飞快往回跑。
刚刚站到屋檐下,身后砰的一声巨响,空气里传来硫黄的味道。
这是过年的味道。
他倚着廊檐,笑着看着我,冲我比了个不错的手势。
我更高兴,转身去点第二个。
点燃往回跑到一半,脚下的拖鞋滑了滑,落在了后边。我本是赤着脚的,便不敢再往下踩,站在原地呆了呆。
就这么一瞬间,我忽然想起烟花爆竹还没响呢……正打算咬牙往前跑,沈钦隽已经跑到我的身边,几乎将我半抱起来,转了身,自己背对着爆竹,还顺势将我的脑袋压在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