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果果,周向北的这个病是他醒来后才发现的,因为已经没有家人可以监督他的缘故,医院已经联系政府将他送到了一家精神病收容所。”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向外冲去,但是却被他死死地拉住了。
爸爸抱着我,乞求般地对我说:“果果,我可以答应让你去见他,当时你得答应爸爸只能远远的看一眼,不能走近。医生说他现在不能再遭受任何刺激了,那样就很有可能完全疯掉……”
藤蔓植物缠绕的收容所里,我在柳含笑地陪同下,穿了护士装,戴上巨大的口罩,慢慢地走近周向北的病房。
他的病房像一个小小的监狱,被拇指粗细的钢筋牢牢隔开。
我站在窗子外面看他,窗子里面的那个少年穿红白相间的病号服,身体明显比以前瘦了很多,嘴唇惨白,头发长长遮住了好看眉眼。
他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床边,正往自己的身上捆绳子,他捆一圈再捆一圈,我的心几乎就要碎掉。
我听见他用一种充满希望的语气问身边的小护士,他说:“王护士,等我彻底好了,不再发疯伤人的时候就可以再见到桑果了对不对?”
我紧紧地捂住嘴吧,沿着墙壁坐在地上,我拼命地咬着自己的手,直到鲜血淋漓,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我听见被捆成一个粽子的周向北,因为脑袋疼痛的缘故在身后的病房里面大喊大叫左突右撞,突然觉得如同到了末日一般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