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片曙光消逝前,汉斯开车接上了我,又载了乔纳森以及他的母亲伊娃,两个大个子德国人,再加四个人的行李,一辆车子塞得满满当当。汉斯瘦高,练过长跑;乔纳森戴一副圆边眼镜,棕黄色络腮胡,三十出头,他的母亲——一个养育了五个孩子的母亲,用亚洲人的标准来看,相当的高大强壮。我夹在他们三人中间,像进了巨人国。
乔纳森曾经在台南的消防队做过一年海外实习,台湾国语也讲,台语亦会一些,对地域十分熟悉,入乡随俗,说第二日便去租辆机车,载了他的母亲四下游玩。这彪悍的旅行,令我肃然起敬。倒不是因他,而是他的母亲。这若是在中国大陆,读了博士的儿子租辆机车带着父母去旅行,还四处借宿,有多少父母若不是觉得委屈,便是要心酸的掉下泪来。可这位母亲,却高兴极了,觉得一切都新鲜的要命。
“这是我第一次到亚洲,有很多东西都觉得好惊讶,和德国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完全掩饰不住的喜悦写在她脸上。我们走一路就要一路小跑,为的是追赶上前面的两个高个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