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山,有了山里人帮忙,没有叫出租车,在路口一家小卖部前面找到了巴士站。让这辆双层巴士带我穿过知本的树林,街道,再回到来时的起点。我的火车,还有两个小时才进站,用仅剩的电继续赶稿。
郭伯伯发来短信,“我回上海了。别忘记回台北的时候,去我妹妹家取你的东西。”
那一日在台北姑姑家借宿,却把移动硬盘落在茶几上。郭伯伯亦要回大陆了,这才发觉到我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莫名惆怅。一个地方,有美丽的山,宽广的海,友善的人,无穷无尽的小吃,还有什么不能满足?台湾啊台湾,还没离开,我却已经开始想你了。
佛说的不是爱情
列车将我送进高雄车站时,也是台湾春假的最后一日。车站里来来回回挤满了回乡或又要再次离乡的旅人。我在车站里找了一个带插座的休息区,等着汉斯来电。
汉斯,是沙发漂流网站上认识的笔友。我同他算是神交已久,他常转了台湾的文章与我分享,我看过白先勇的《台北人》,或是表演工作坊的《宝岛一村》亦会向他汇报。他是高雄人,十三岁被父母送到美国,在加拿大念到大学第二年,亦被父亲召回来——怕他忘了根,不知道自己是台湾人了。回国后一直读书,做的是生物医学研究,现在在成功大学读到博士第二年。问他还有几年,他答,“通常我们读完最快需五年,慢的要七年。”漫漫长路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