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剥夺我的自由,我还要感谢这个人,这其实是挺没有道理的一件事,可是为了谋求自保,我还是颇为诚恳地祝愿太后千岁千千岁,只是在她老人家问我可否知错的时候,我有些茫然,抬头问她:“敢问母后,儿臣何罪之有?”
太后气急,将关我禁闭的期限从一个月延长到了没有期限。
这证明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过。
身畔的红泥小火炉正在温一壶酒,酒香萦绕,光是闻着就快醉了。我以戴罪之身面壁佛堂,原是不能饮酒的,可是婳婳怕我冻着,千辛万苦买通了守卫,才将这壶酒送进来,供我冷的时候御寒之用。
我如今做了笼中之鸟,若不是苏越时常翻墙过来,告知我外界发生的一切,恐怕还猜不出云辞突然来看我,究竟是为的什么。
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一抹龙涎香的味道在我身畔停住,穿透酒香,带着冷冽寒意。
我没有起身,仍然静坐在棋案前的蒲团上,收起棋盘以后,边将酒具在案上摆好,边开口:“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笑吟吟道,“皇兄来得这样巧,可愿做臣妹的对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