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向李羡:“此卷是谁在执笔?”
李羡听到那个敏感的姓氏,有些不安,面上仍镇定回道:“此卷是臣在执笔。”
拓拔叡说:“你抹黑忠臣,你的意图何在?”
李羡忙叩首道:“启禀皇上。如果乌洛兰延盖棺定论是忠臣,那而今的满朝文武是什么呢?那反对他的人岂不是统统是奸臣了。如果皇上要求乌洛兰延必须是忠臣,那均田之事,又当是谁的罪过。皇上请恕臣不敢妄断。”
拓拔叡默了半晌,明白了。说乌洛兰延是奸臣,得罪的不过皇帝一人,说他是忠臣,却是得罪的满朝文武,得罪的天下人啊。确实不能那样写,若那样写,李羡就得成了第二个崔浩了。得罪皇帝,可能还会继续高官厚禄,得罪天下人的利益,却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改。这些官员冰冷无情的笔不足以写出他的优点和好处,不足以写出他的赤忱和忠肝义胆,不足以写出他的勇敢坚决。非得他自己亲自执笔。然而酝酿了半天,他发现李羡这篇已经是最好的了,他没有任何余地可以改动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