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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纪和歌都听不进去了。
窗外的日光已近薄暮,可为何她还觉得分外刺眼,令她眼眶发涩,有流泪的冲动。
纪和歌侧目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穿过宽大洁净的落地窗,虚空地落于空气中的某一处,没有聚焦,也没有探寻。但隔着数米的距离,正巧因为红灯停在这家店门口的银灰色轿车里,裴燕生也恰好朝她所在的位置,望了过来。
只是一眼,他便认出了人群之中的她。
那是与方才从自己办公室夺门而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的纪和歌,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依旧可以明显感受到她身上无法抑制的颤意。
车载音乐舒缓流淌,裴燕生沉默地以指尖敲击着方向盘。
——因为无法获得安定,才需要一个又一个地频繁更换安慰者,试图从他们身上探寻到自己想要的支持。
如同现在正坐在她对面的于琳,便是纪和歌找来的另一个施救者。
无比肯定的是,纪和歌最新接受的刺激又进一步激化了她大脑颞叶内侧的神经元,有可能是“顺行性遗忘”和“逆行性遗忘”交织的症状——这是裴燕生在纪和歌离开后,在电脑里写下的今日诊疗结论。